人生沒有用不到的經歷

昨天有兩位學長寫下留言，一位選擇用悄悄話鼓勵；另一位我知道他 (X) 是誰，選擇用一串法令規章來對我曉以大義。

版主不會沉醉於掌聲中，也不會因為批評而停止寫文章。有一項批評我原本不想回應，但批評我的 X 學長既然提出來了，我就在此說明：

民國九十年以前，甚至更早的民國六、七十年，軍醫一直被人詬病為庸醫。我看得很清楚，但十分疑惑：為什麼沒有軍醫的人洞察其中的原因？我看過許多預官軍醫的網誌，他們對軍醫角色的扮演尤甚於正統國防畢業的軍醫。

以前三總的 Intern 訓練很粗糙，我們這群娃娃 I1 實習醫師第一天上班就被叫上前線去值第一線班，大膽卻沒學識，你想畢業後在部隊能幹出甚麼好事？M111 期學弟入伍回來給我留言：「學長，我們回來了....對了，陸官的班長依舊覺得國防出來的醫生很兩光....」這和 29 年前我入伍時，我的班長給我的告誡一模一樣！我曾寫過下面的文章：

入伍時，我的官四班長對我很好。陸官出來的人都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韌性，當然我不是那種鐵，也煉不成官校的鋼。有一回記得是在打靶時，班長跟我說：看看你們那個802的學長，人家骨頭都長了癌症，還在說人家裝病。故事是一個陸官學生因腿痛到802看病，也許是照了X光沒看到甚麼，便想打發那學生回學校，但那學生真的很不舒服想住院，那位802的學長便揶揄那學生：怎麼，想裝病出來打混嗎？

陸官學生書唸的不好是事實，但骨子裡可是頂天立地男子漢，二話不說自己花錢到私立醫院去檢查，結果確定診斷骨癌，而且已經多處轉移，半年不到死亡。一葉知秋，快三十年了，國防的前輩從叱吒台灣醫界半壁江山，到如今徒子徒孫把家當一點一滴敗光，讓人唏噓不已。班長當年的告誡，似乎隱喻著軍醫的沒落。真是恨鐵不成鋼啊！

官校學生對軍醫的印象根深蒂固，我知之甚深，但卻沒有一人願意說出來。29 年過去了，現在依舊沒變。

批評我的 X 學長說：「當年既然選擇了不名譽退伍這條路，現在就要為你所選擇的勇於承擔，不要再用那麼多話語去合理化自己的選擇！」這句話曝露了他的身份。

X 學長，版主沒有合理化自己的選擇，而是選擇用我的方式去改變軍醫，因為我知道會有用，只是沒想到用處會那麼大。歷史上，成王敗寇，如果用我的方式無法改變軍醫，讓軍人加入全民健保，我失敗了，就不會出來寫這個網誌。但，X 學長，對不起歐，我成功了！請你閉嘴好嗎！別再說甚麼「不名譽退伍」，過去軍醫的吃相夠難看的了，別再替自己過去所犯的錯誤合理化！若是軍人沒有公平的健保，軍醫照樣會利用軍人的醫療經費去做民眾診療，軍人住院照樣沒有主治醫師，最後，軍醫照樣被人瞧不起，照樣被人批評為庸醫！

改變官校學生對軍醫的印象需要時間，軍人加入全民健保只是第一步，剩下的就要靠學弟妹們去努力了！X 學長，別忘了，你看過自由時報那篇文章！相信等我走進墳墓那一刻，若有學弟妹們替我送終的話，會謄寫那篇文章當做紙錢焚燒火化。

為什麼改變官校學生對軍醫的印象那麼重要？因為他們有四顆星，而軍醫只有兩顆星，軍醫的發展，部份決策要他們同意。請記住，因為當年郝總長支持潘樹人院長，所以才會有今天內湖的國醫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