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沒有用不到的經歷
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KD-gyn3zC4k (歸人沙城)
「歸人沙城」是民國六十年代末期流行的校園民歌，第一次聽到它的前奏時，氣勢澎湃讓我想把它學會變成自己的歌。當時要考大學，我沒空去找歌詞，這個小小的心願一直到聯考結束才完成。後來我沒去讀大學，施孝榮的「歸人沙城」伴著我走進水源地的老國防，往事就像沙城的細雨，輕輕滴落在我懵懂的年少。當年的入伍訓很辛苦，離結訓的日子越近，我就越喜歡這首歌。

民國71年10月25日的台灣光復節是禮拜一，至此入伍訓已近尾聲，週日與週一都是假期，但不是連假，週日晚上還是得返校當入伍生。光復節那天下午，說不清為什麼，就是想早點回陸官；之前的放假從沒有這種感覺，應該說很怕收假，尤其是十月中旬以前，收假當晚一定是刺槍術練習，每個連隊都積極準備結訓前的驗收比賽，誰輸誰贏都還未定，你若不拿出槍來刺一下好像就輸定了，那段刺不完的日子倒是蠻讓人懷念的。

光復節那天，我在外面晃著，想起入伍前唱的「歸人沙城」。嗚，這一切的一切，刺槍術比賽熬過了，震撼教育也跑完了，入伍訓只剩下五天，其中一天是結訓測驗，最後一天是結訓典禮。再哼起「歸人沙城」時，我曬得好黑，而我也變了，心中的旋律就是想早點回到那個太陽好大、讓我曬黑、讓我改變的沙城。

老入伍生現在回到陸官後山，恐怕再也找不到昔日荒煙蔓草的六一二高地；三十年過去，那兒早已開闢為綠樹成蔭的休閒步道。每次聆聽「歸人沙城」時，另一處感傷是水源地的沙城也已傾圮；這些日子，舊沙城裡面的舊思想與舊制度也被徹底顛覆。將軍、司令、部長，全都因洪案而登上鏡頭，一言一行經過剖析後，只剩下一個平凡如你我的軀殼。「歸人沙城」這首歌很有意思，好像在描寫三十年前職業軍人一路走來的辛酸和所經歷的蛻變：

細雨微潤著沙城　輕輕將年少滴落
回首凝視著沙河　慢慢將眼淚擦乾

沙城傾圮的石堆　磊磊將街道阻塞
沙河潺潺的水流　聲聲向歸人呼喚

歸去我要　歸去我要　回到我的沙城
沙河將再裊繞　沙河將再裊繞　沙河將再裊繞

當新的沙河再度裊繞時，沙城將不再封閉，而是被沃土沉積、被沙河灌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