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沒有用不到的經歷

昨天在網誌中提到某位學長，果然讓國醫小學弟妹們的眼睛亮起來。看來無名的讀者確實比較年輕，這個網誌多半是M100期以後的小學弟妹們在點閱。雅虎那邊的部落格讀者比較偏向社會人士，常會有一些廣告商進來留言。

還記得畢業那年的五月，我已決定要走基礎醫學，因此到生化學科拜訪張固剛主任，表達想留校之意願。張主任調閱我的在校成績後，開了一個助教缺讓畢業班同學選。當年解剖、生理、寄生蟲都有開缺，只有生化這個缺是我主動去跟張主任談過之後才開出來的。此外，航太及海底醫學各有四名留校缺。我們甲班有四名同學選航太醫學，乙班有四名同學選海底醫學。當初留校走基礎的同學，後來都又回到三總拿到專科醫師資格。

我們同學在校時，很少有人去瞭解分子生物學。我在學生時期就讀過研究所相關的書籍，因此知道只有生化學科有足夠的設備可以做分子生物學的實驗。我的名次，經過兩年實習之後，已經淪落到快要不能選留校了。畢業的留校選科是按照名次決定先後，記得輪到我上去選時，只剩下生化學科助教及一、兩個三總沒人要的科。我萬萬沒想到，當年同學們齊聚於老國防的文華館內，在畢業分發的大字報上寫下我名字那一刻，我的人生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動。

我回國後在長庚醫院待了兩年，民國 91 年到榮總做內科R3，恰巧那年張固剛教授轉任陽明大學，並於民國 92-97 年擔任陽明生命科學院院長。我想申請陽明的兼任教職，因此又去拜訪他。他當時給我的建議，實在讓我哭笑不得。他說：「國防生化學科，我離開後空出來的文職缺你可以去申請。」還很積極勸我再回國防醫學院。剛開始我們談得有點不對題，但他真的是一片好心，希望我專心做基礎研究，而我向他表示絕不可能再回國防了！

撇開人世間的紛爭，從某個角度來看，張教授確實是位很關心母校的校友。我是他十多年前留下的助教，他像是在替我找一份可以定下心來做研究的工作，對他而言也許是一種心理上的補償。那時他剛到陽明大學就職，不確定能幫我多少忙，但跟他十幾年師生之情，從國防到陽明這一路，他的身影似乎總是庇蔭著我。後來陽明大學校長打電話給我，要我去陽明生化所一事，我一直不曉得是誰在幫我，但我知道可能與張固剛教授有關。來榮總八年多，好久沒去拜訪他，也許我應該去跟他說聲謝謝。

榮總有部定教職的醫師，只要填一張申請表，就可以取得國防醫學院相對的臨床教職聘書。我這八年來從未申請國防的臨床教職，甚至申請表送到我的辦公室，我都擱在一邊沒去打開來看一眼。幾個月前，榮總副院長室的秘書打電話通知我趕快交申請表，我最後還是找個理由推掉了。沒有國防的聘書一樣可以指導榮總的學弟妹們，昨天在我的門診教學裏，就有一位是國防 M104 期自費生的小學妹。加減算算，我們相差 22 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