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總醫師值班時常會接到關說床位的電話,白天床已簽完,晚上突然接到關說電話,沒空床就很難辦,尤其是立委的關說常需回報,為了趕緊交差,一有空床就必須犧牲其他病人的權益,把床優先簽給被關說的病人。其實,那些病人通常不是甚麼VIP,多半是立委選區的民眾。「關說」已成了民生的一部分,難怪馬英九揭發王金平的司法關說,台灣人民不領情。醫學中心往往一床難求,立委助理的一通電話非常有用。

如果我手邊只有一張空床,那要先給誰?給了被關說的甲病人,乙病人的權益就會受損。然而,先得到床位就一定比較好嗎?熟悉病房作業的人都知道「不一定」,也許在急診室多待一晚,第二天會遇到不一樣的主治醫師。

關說好不好我不知道,由上面床位的例子看,有關說的先住院,如此一來,沒關說的就吃虧。然而,沒關說的人一定會吃虧嗎?未必,也許病會更快好。

從古到今,職位上的關說不知讓多少人先得利,多少人因此而鬱鬱寡歡好幾年。關說會得利,同樣的,關說也會招嫉,替自己帶來未知的副作用。以我的經驗看,與其找人關說,不如先做好準備,然後自己去說。

我對職位的要求不高,但每次都先做好準備,從不找人關說,自己去說都蠻有效的。第一次是畢業那年想留校就去跟生化學科張固剛主任說,沒想到他真的開了一個助教缺公開讓畢業生選 (原本沒那個缺)

民國七八十年代,想讀軍校的人不多,軍校學生英文普遍不佳,國防醫學院也不例外。當時出國進修機會很多,國防部規定讀博士托福要求550分,因此每年都有「出國空缺」卻找不到托福考過550分的人;我則是被考績擋下來,不但托福高於600分自己去說沒用,考績一旦定案,就算找人關說也白搭。然而,早幾年出國真的比較好嗎?其後我沒關說,在老國防待了六年有少校可升我沒升,有公費出國我沒用。說句實話,我在老國防待得不錯;錢沒少賺,最後洋博士也拿到了,結果有差嗎?真的沒差!

第一次,我自己去找留校缺。
第二次,我把Paper 準備好,自己去說,結果找到出國的獎學金。
第三次,我自己去跟李壽東主任說,結果順利從長庚跳槽到榮總。
第四次,我把Paper 準備好,自己去說,結果找到主治醫師的職位。

人生的結果都一樣,你真的需要關說嗎?
靠關說選到好科,那個科真的比較好嗎?未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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