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沒有用不到的經歷

去年此時，這個網誌很溫馨，每天點閱次數大約 700；今年此時，多了一些打趣文，雖然有點礙眼，但少了這些留言，就不知網誌底下的騷動與不安。看到民國 99 年的分數，醫學系70 級分還能備上，如今 73 級分考生含淚留言，哀求 75/74 的老哥老姐們讓路。考生別出心裁，挖空心思，企圖勸退 75/74 能上普大醫牙的人，不時刊出三、四十年前，官校一年級新生的魔鬼訓練；版主乾脆把國防生活的開始再寫一遍，內容絕對真實，我的同學也在看，說得不對，他們會吐槽。三十多年前，國防學指部對新生的要求，絕對要比現在嚴格，考生不妨看看，再嚴格也不過如此而已！

八月五日報到後，學長帶我們去領軍服，接著理髮；第一頓飯是午餐，穿著便服吃的。吃過午餐之後，學長們打發家長回去，然後我們換上草綠軍服，變成入伍生的模樣---軍服、軍帽、大皮鞋、打綁腿。接下來是一系列的軍訓課程，要想知道國防的學長是怎樣，看看版主的文章就清楚了，絕大部分「very kind」。進了軍校，集合、基本教練，當然會勉勵自己要比高中軍訓課做得更好；一切的一切，大家都有心理準備，如何站、如何走，根本不用學長怎樣教；唱軍歌、答數，不出半天，隊伍的型，不假雕琢，渾然天成。此時，報到前的陰霾一掃而空，真想替自己鼓掌，如果當時有 Facebook，會替自己按個讚。

不知怎麼的，一穿上軍服，吃飯時自然會挺起腰桿，把碗端起來，看著旁邊的同學，然後以碗就口；好不好吃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吃起來很新鮮，長這麼大，從沒吃過這樣的飯，也從沒這樣吃過飯。人是群居的動物，大家都十八九歲，也都有著稚氣的熱情，寢室裡一時間，頓然走進一個希望的夢。先期學長曾經從這裡走過，打下台灣醫界的半壁江山；是的，人生有夢最美，每晚跟著室友聊天，帶著美夢入睡。

那一夜很浪漫，睡覺前寢室裡的伙伴們都在討論學長唱的那首歌。

到陸官的前一晚，實習幹部替我們安排一些節目。當年的學長們還在放假，實習幹部勉強湊出幾個表演，其中有一首歌，兩位學長用吉他伴唱，把當時民歌「倩影」的原著歌詞完整唱出，然後講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。「倩影」的歌詞如下，紅字部分是遺落的原作，可能是太過哀淒而遭新聞局刪除，我只記得學長唱出的一部分。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CUGY4jxRwJs
忘不了妳的倩影，此時此刻浮現腦海，
還記得我倆諾言，明年此時再相逢。
請你請妳不要把我忘記，我的心已屬於妳。
請牢記我倆真情，明年此時再相逢。
請接受我一份情誼，妳應該不會忘記。
我接受妳一份友誼，我也永遠難以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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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你請妳不要把我忘記，我的心已屬於妳。
請牢記我倆真情，明年此時再相逢。
夜是那麼寂靜，說個故事給妳聽，
請妳不要驚喜，妳我都在故事裡。
那一年的夏天，我們相遇在小雨裡，
見妳我好高興，不知甚麼是愛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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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妳，
過去已成追憶，我只有默默懷念著妳。

唱完之後，朱敬中學長與我們分享他們組團參加比賽，唱這首歌感動評審因而得獎的美好經驗。故事就如歌詞描述，女主角在一場車禍中離去。老國防的文華館裡，曲罷餘音繚繞，暗淡的燈光下，四時無聲，學長用感性的聲音述說著動人的愛情故事；一連的同學，那天晚上，你的眼眶紅了嗎？

進了國防，我們不知未來會怎樣，學長們自己也不知道；入伍前在國防的「最後一夜」竟是如此浪漫，眼前只有憧憬與夢想，踏上入伍之路，我並不知未來將經歷多少歡樂與悲愁，也不知時光隧道那頭將留下多少難忘的回憶。三十年後，你問我會後悔進國防嗎？真的不會！「最後一夜」花多少錢都買不到，這才是真正的國防生活、真實的國防學長。（待續）

P.S.「倩影」這首歌，在當時感動不少人，因為歌詞並非憑空想像，裡面有感人的故事。此歌源自作者出車禍，女友在他住院之時前來醫院探病，途中被車撞身亡，作者在思念之下，寫出這首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