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灣醫界有兩個比較紮實的系統 -- 台大與國防有學弟問我,陽明、北醫、高醫等這些歷史較久的醫學院為何不能自成系統?回答這個問題,我不免要為國防系統感嘆,台大系統是靠著研究的光環凝聚;國防系統是靠著軍職的束縛維繫。陽明、北醫、高醫等沒有像台大系統有著耀眼的研究光環,也沒有像國防系統有著役期的軍職束縛,因而稀釋在各大醫學中心或醫院成為一片散沙。陽明自家的教學醫院遠在宜蘭,其他醫學院的教學醫院都不像台大和三總,具有地理位置與國家資源的雙重優勢。

其實我寫過很多類似的文章,但要把相同的概念用一個顯著的名詞表達出來,那就是許多人不想面對的「血統」問題。我自己有很深的感受,台大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優越感,第二名的陽明,第三名的成大,由此列推,沒有像台大人對母校的驕傲,也沒有如國防人對母校的眷戀。姑且不談台大,國防系統從何而來?以前我沒有這樣的意識,許多年輕的學弟可能依然在數饅頭度日,國防系統之所以存在,自然與國防部脫離不了關係,因此,與其說受制於國防部,不如說成就於國防部。有一天,國防部不管了,軍費生沒了,就算國防醫學院依然存在,也會像陽明、北醫、高醫一樣變成一盤散沙。

「國防系統是靠著軍職的束縛維繫」,這句子寫得好辛苦,假如說國防部對國防系統那麼重要,那就別把自己不爭氣的責任推給國防部。那台大系統為什麼能靠著研究的光環凝聚在一起?別忘了,三十年前,國防系統的研究光環並沒輸給台大。這個網誌的置頂文章有一句「許多軍醫的問題並非出自母校,而是起因於人的慣性與貪婪。」我相信,絕大多數已退役的校友對這句話都會有深沉的感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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