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ttp://ae.uth.tmc.edu/housing/index2.htm

申請宿舍時運氣不錯,剛好有一間小的單人房空出來,木造的兩層樓,我的地盤 (my place) 在二樓,從公佈欄的 moving sale 添購了一些二手家具,我開始早出晚歸過著單調的研究生活。美國很大,徐志摩說,大就是美,的確如此。離開老國防那個破舊的學院,我置身於一所真正的大學,不知要怎樣形容那種感覺,初來乍到的印象是新鮮與自由。

人的大腦有著微妙的儲存模式,我在台灣長大,到美國時已三十三歲,日常生活所用到的程式早已格式化為中文。聽過一位台灣去的教授談到退休,我那三十出頭的年紀,心中不覺一陣悲涼。我問他退休後會回台灣嗎?啊,台灣那兒早已人事全非!他言語中仍然流露出民國六十年代出國留學的驕傲,三、四十年後,他在美國經歷過的,別人沒經歷過,然而他沒在台灣經歷過的,似乎更加珍貴。離開台灣讓他失去許多當年出國前料想不到的無形資產,只是要怎樣說出來?再回歸台灣?那不正否定了當年榮耀的選擇?突然間,我了解為什麼李遠哲要放棄美國籍,因為他大腦的記憶體早就被台灣的一景一物格式化。也許,成功是一種了不起的除臭劑,能去除你過去所有的味道然而,世界上沒有永恆的除臭劑一個人的原味永遠不會消失

突然間,我看到退休的真相,到時沒人要雇用你,缺錢與生病怎麼辦?UT-Houston 與老國防有著強烈的對比,然而,美國好大,大到讓人寂寞的怕。我生命中的元素全都來自台灣,死後真的要化做美國的泥土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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