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沒有用不到的經歷

講到國醫中心，我當學生時已經看過那個小人國的建構模型，它就擺在老國防的圖書館內。在三總實習時，有一天放假，我和同學想出去走走，不知是誰提議要去看看未來的國防醫學院。我們坐上公車，轉了兩三趟，終於到達內湖的陸軍工兵學校，看過之後感覺那個小人國的模型真像是一座空中樓閣。和其他軍營一樣，工兵學校就是那種陸軍典型的墨綠色，有衛兵、有高牆、有鐵絲網，還有一座深不可測的後山。

十年後的事，沒人能預料，更沒人能保證。時過半年，潘樹人院長退了，國防學生心中的那棵大樹不見了。我曾一度質疑：還會有內湖的國防醫學中心嗎？

國醫中心破土不久後，我離開了老國防；民國九十年，國醫中心正式啟用。

第一次去國醫中心開會時，我把車子開進去，下坡然後上坡，停好車一看，怎麼開了那麼遠！以後學乖了，還是停路邊走進去比較方便。我的次專科消化系醫學會經常選在國醫中心開會，以前春季會都是四月初，今年莫名其妙改成三月中，忘了去簽名好可惜，白繳了年費卻沒拿到學分。另外一個是每年三、四月間的生醫年會，這兩年我沒空去、也沒要求學生參加，所以都是缺席。從去年十月到現在，我還沒去過國醫中心。

走進國醫中心常會迷路，不像是走進我的母校。我在裡面所能拾起的印象，似乎只剩下「國防」兩個字。其實，我比較怕進入老國防，因為在那塊土地上曾經有我這一生中最傷痛的記憶。在國醫中心內，不時可以在學弟們身上找到一種我曾有過的氣味，那似乎是國防人驗明正身的特質。你要我說，我也說不上來。畢業時，我領到一副中尉的肩章；幾年後，我又領到一副上尉的肩章。然而，我打心眼裡喜歡的卻是那只金黃色的「國防醫學院」領章。走在陽明大學的校園裡，看不到學生身上有領章、臂章、名牌、識別證之類的東西。因為現在沒有而曾經有過，那種感覺才格外讓人珍惜。